2010年,我和小白刚刚进入户外。偶然的一次听别人说起穿越沙漠,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是库布齐,不知道库布齐在哪,不知道什么是东线西线,我们只知道那地方充满了神秘和幻想,我们异口同声的说:“我们要去!”从此,沙漠情结在我们心中扎了根。
2011年,我抽疯一般地辞了工作,跑来了北京。崭新的生活、忙碌的工作让我暂时忘记了沙漠,偶尔爬个海陀已经是户外的极限。
2012年,小白有一天忽然跟我说:小青组织去库布齐呢。我心里的海洋就沸腾了,那些忘记了的梦想仿佛从未远去,仿佛有些东西只是被我藏在内心深处,从不敢忘记。我跟公司请假,买票,添置装备,一系列的准备工作做完以后,小白说她去不了了,我知道她一定很难过,她说:送小青上火车的时候她哭了,那是她三年的梦想。
(二)重装
从过年开始我就一直准备添置一些装备,大件肯定是包和鞋子。过年回来我也在陆陆续续的逛三夫,却一直没有下单。原因很简单,老虎一直不支持我买性价比高的MADE IN CHINA,而MADE IN 国外的我又觉得太贵。一直犹犹豫豫的,直到沙漠之行定了之后,我果断的去交了钱,交钱的速度把老虎都下了一跳。
但是真的要感谢老虎的极力推荐,沙漠之行我几乎没有遭罪。对于像我这样的被娇宠坏了的人,从前单日爬山都有大左哥给背包,忽然自己重装三天去沙漠,30斤的负重在我想象之外。那个包我自己只能背着,不能拎不能抱,因为拎不动抱不起。每次休息我都不愿意把包摘下来,放下之后我自己无法背起。
回北京的那个晚上,我终于有机会在包头火车站跟老虎匆匆会面了一次,老虎指着我的包说很多地方调的不对,你居然这样背了三天。但是,依然很感谢它的背负系统,虽然腰带把胯骨磨的破皮,但是没有觉得特别累。原谅有一套好的行头真的很重要,而且我还是要找一个明白人帮我把包再调一下。
(三)酷暑与艰辛
沙漠里最悲惨的不是三天不能洗头、洗澡和换衣服,而是每天要背着三十斤的包顶着烈日行走在柔软的沙丘之上。曾经我以为沙漠是一马平川的铺满了金色地砖的草原,进了沙漠才知道根本没有一马平川,全部是沙丘,高低之间的落差有两三米。而且,沙丘上的沙子一般都很软,脚步无法踩实,通常是迈一步退半步。行走在一两个这样的沙丘上还觉得很好玩,走三十几公里这样的沙丘就真的是个体力活并且是个技术活。
第一天刚刚结束,我们四个人中就有一个队友退出了,听说全队退出了有五分之一。有一姑娘甚至说:“我再也不来了,倒找钱都不来了!”可见沙漠里行走的艰辛。有些人一进沙漠便中暑晕倒了,很多人的鞋子进了沙子,走的路多了脚便磨起了泡。还有一些人准备的不充足,鞋子掉底了或者雪套拉锁卡死了,更有甚者裤子开裆了,可想这一路的摸爬滚打。最后一天有那么一段时间,我中暑头晕的厉害,又要赶路不能停下休息,我甚至都想爬着往前走。好在,我们都活着出来了。
其实,沙漠里行走还是有一些窍门的:平缓的地带挑那些没有被前队踩过的,相对比较硬的沙地走;上坡的时候,尽量紧跟着前队后面,踩着他的脚印往前走,他刚刚踩实的脚印就仿佛一个个台阶,相对会让你省点力气。
(四)激将法
苦瓜在沙漠之行结束后说他认为我和青狼哥是一对很幸福的兄妹,我告诉他那不是我亲哥,他就傻了眼。可是,不是亲哥胜似亲哥。这一路多亏有青狼哥陪伴左右的照顾,不然我虽出的了沙漠也不会这么轻松。他帮我背了多少东西不说,单说我每一次掉队他都会停下来等我。其实每一个人在行走的时候都会有一个自己的相对舒适的节奏,这样的节奏一旦被打乱就会很累。每一次他停下来等我我便不忍心,我担心他太累了,担心他玩的不尽兴,我总是说:“哥,你别等我了,你先走,我一会追你去。”可是,每一次他都不理会我的拒绝继续等我。有一次我又拒绝让他等我,把他弄急了,他说:“黑户没有这毛病,好青年也没有这毛病!”我当时眼泪在眼镜后面打转,不知道是感动还是被他的不让任何一个人掉队的责任心气坏了。
(五)相逢是首歌
每一次行走都会结交不同的朋友,这样的朋友用小Q的话说或许是“有缘再见”,但在我心里永远是我内心深处最美好的记忆,并且我时刻期待着我们的下次同行。
临出发的那个早晨,我们四个队友去宾馆旁边的牛肉面铺子吃早餐。一上楼梯,我便被隔壁桌的十个“劳改犯”——他们统一的墨绿色的速干衣裤看起来真的有点像劳改犯,齐刷刷的盯上了,并且窃窃私语,隐隐约约听见他们说自己像谁。好奇心驱使我不顾自己的腼腆大声地问:“我像谁啊?”爆笑声传来:“像我们群主夫人!”我便因这相像被冠上了“东北版喜洋洋”的绰号,也因此跟这群山东汉子结缘,每个晚上蹭吃蹭喝,腐败了不少。
机场偶遇的加加姐和小胡子哥更是腐败,居然大包小裹的去沙漠里烧烤。一个有着东北人般豪爽的宁波男人和一个放荡不羁的上海浪子,一箱啤酒、几个鸡翅我便跟大家打的火热。我还被那放荡不羁的上海浪子在第三天上午弄的气鼓了一上午,不过还是要夸赞他是一个外表放荡不羁、内心柔情似水的好男人。感谢他们在第二天我们的一个队友退出后及时地帮我们托运帐篷,为我们雪中送炭。
接下来向我们走来的是天津代表队,只见天津代表队队员穿着天津特色的红色开裆冲锋裤,眯起缝一样的眼睛向我们缓缓走来……这是那个傍晚在沙漠上嬉戏时我的新闻播报,当然,还有腐败大哥、1982、小Q、苦瓜、军长等等,我会一直想念大家的。
(六)活着出来
三天的艰辛后,我们活着从沙漠里走了出来,烹羊宰牛且为乐。小肥羊总店,大块朵颐吧。
不过还是有一点点小遗憾:
遗憾一:我没有脱了鞋光着脚在沙漠里体验一遭,闭起眼睛想向一下脚掌轻轻地踩在那柔软的沙丘上,脚趾温柔的感受起那如粉一般的沙子的细腻是何种感觉?
遗憾二:听人说人踩在响沙湾和神光大漠的沙子上,沙子会响。虽然说只在特定条件下才能听到,虽然说老虎几次穿越库布齐也没有听到,但当豆豆说她听到了的时候我便开始深深的遗憾,并且这样的遗憾会一直持续下去,也许将伴我一生。
(七)下一次同行
这一次出行让我结识了小Q,让我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发现户外不仅可以穿越库布齐、额济纳、新疆、墨脱,还有一个更美好的地方——雪山。写这样的文字的时候,我发现在我内心去墨脱、去新疆的意念已经一点一点的淡了下了,取而代之的是去攀登雪山。虽然我还不知道我可以攀登上哪一座雪山,虽然我明知道我现在的体能不够,但这都无法阻止我的期待。写完这篇文字后,该去向某人溜溜须拍拍马了啊!
(文:我,图片:小胡子哥、加加姐、云若姐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