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六)搭上水泥箱车
芒康是西藏的东南大门,东接四川巴塘,南接云南德钦,是茶马古道在西藏的第一站,如今也是川藏、滇藏两条公路的交汇点。芒康县竟有林立的雪山,纵横的江河,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,还有浓郁淳朴的民俗风情,金碧辉煌的千年古刹,也许因为在路途长时间奔波的困扰,没有太多心思欣赏那些古刹了。
28日下午4点,长途客车到了芒康,没有来得及住下,就急急忙忙去打听去云南方向的长途客车,一问很茫然,还是因为雨季,长途汽车已经很长时间不通了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通车。好在听说有一个装水泥的箱式货车,刚刚卸完水泥要返回云南大理。没有办法,又找不到别的车,水泥箱车也得坐了。经过讨价还价,每人100元,答应拉我们到云南虎跳峡。因为那是我想去的地方。
虎跳峡,是中国最深的峡谷之一,谷坡陡峭,落差170米,水势汹涌,声闻数里,蔚为壮观,为世界上最深的大峡谷之一。
第二天一早,我们一行7人,四男三女早早的坐上了这个箱式大货车,拉过水泥的车,车厢内水泥灰尘大的就可想而知了,我们都聚集在车厢前头各自找个地方坐下了,里面灰暗,光线仅仅通过车厢前面与后面的一尺宽的悬窗,照射点光线。前后两个小小窗口,是我们唯一瞭望外面世界和呼吸新鲜空气的。如果不做这辆车,我们要在芒康不知还要等上多久,没有办法,也得坐山这个破烂、肮脏、箱式的水泥货车了。芒康距离云南德钦有250公里吧!赶上雨季,路况更糟。
第二天一早水泥车就开出了芒康,货车在坑坑洼洼的沙石路上颠簸,速度并没有放慢,象脱缰的野马狂奔。我们紧紧抓住车厢能够把住的框架,车厢内的水泥灰随着颠簸四处飞扬。一会我们都变成了灰人,头发、脸、衣服都是水泥灰。除了方便之外,车一直不停,旁晚车开到了云南德钦县里,司机们找旅店住下了。可是我们不敢找旅店住下,只好呆在冰凉的车厢里。因为他们执意先要了我们的车费,害怕他们等我们住下旅店后开车跑了,把我们甩在德钦县里。
德钦因为是高原地带,晚上很冷的,无奈我们7人都穿上了厚厚的毛衣毛裤,在车箱相互拥挤而坐呆了一宿。第二天30号一早车又上路了,我们通过车上的小窗口还是看到了外界优美的景色,看到了白雪皑皑的玉龙雪山,滇藏线自然风光真的很美,山峰、河流、草地、森林,峰峦叠嶂、白云缭绕,要不是身临其境是不能体会出来的。下午2点钟左右,车到了中甸县(现改名香格里拉县),我们一共在车上呆了足足有30个小时了,司机突然反悔了,不再拉我们向前走了,也不给我们退钱,就说车有毛病不能走了,让我们自己另行找车,中甸离虎跳峡还有100来公里。一气之下,我把双肩大背包仍在地下拦住了这两个司机,气愤的说,不拉可以,赶快给找钱,不给钱,你休想走。其他人怯懦的都不吱声,两个三十来岁的司机看我真的动怒了,也许知道自己理亏,嘀咕了一下,最后给我们每人退回了10元。虽然很少,还是给退了一点钱,也只有这样了。
很扫兴,中甸到虎跳峡没有车,去不成了。当天晚上我们在中甸坐上长途卧铺车去了大理,中甸是青藏高原南缘,横断山脉腹地,不愧为是香格里拉,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美景,沿途的景色真的跟诗情画意来描述一点也不过分,美不胜收。
第二天31日一早车就到了大理,兴趣已经少了许多了,没有休息,很疲惫的在洱海溜达了一天,晚上改成火车去了昆明,沿途我们基本都是晚上在车上睡觉,白天观光了,当然很疲惫的,但感觉身体还可以承受的,睡一觉就休息过来了。到了云南以后,公路、铁路交通发达,再也不用坐遭罪的长途汽车了,也不用搭车走了,路况都很好。
昆明很乱,本想在昆明休息休息再好好的玩玩,老婆的金耳环却在离火车站不远的市场里,被一个十五六的小孩拽下一个来抢跑,瞬间钻到胡同不见了。我扔下背包追上去,在胡同里怎么也没有找到。
一看昆明很乱,更扫兴也不呆了,当晚我们坐上火车在贵阳倒车,直奔玉屏,在那里休息住了两天,白天去了跟前寺院走走看看,疲惫已经过去了。这里离梵净山很近,一商量我们决定去那里玩玩,到了梵净山脚下已经是9月4日下午了。第二天一早就去登梵净山了,因为山很高,老婆登一半就不行了,我自己一人很快到顶了,山上金顶孤立、高大、立陡立隘的,孤零零的耸立在那里,顺着70度的爬梯登爬上七八十米高才能到顶,上面狭小,还坐落有庙宇。梵净山是武陵山脉的主峰,位于贵州省东北部江口、印江、松桃三县交界处,海拔2572米,是贵州的第一山。梵净山山体庞大雄浑,摩云接天,门票当时才17元。我们住在梵净山旁的一个苗家小店,新建的木楼,很干净,别有风味。吃着店主送给我们的腊肉,听着潺潺小溪的流水声,闻着山林林散发的清香,真的感觉很美。
7日我们又来到了湖南的凤凰城,凤凰城建设古朴典雅,北门、东门古城楼,沱江河畔的吊脚楼别具一格,还有那飞檐斗角的楼阁庙宇,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,素有“中国最美的小城”之誉和“画乡”之称。文学大师沈从文就出生在这里。故居就在河畔旁,我头一次吃的猕猴桃就是在凤凰城,那时北方还真的没有,当时价格0.3元一斤,现在我还记得。
在凤凰城玩了两天后,最后在怀化倒车去了最后一站地长沙。在长沙我住在孩童时最要好的一个朋友家里。我的朋友是71年随哈军工南迁去长沙的。
一路走来,回味景色哪里最吸引人?云南、贵州、湖南自然风光确实都很美,但还是感觉没有西藏景色美,西藏山川宏伟、气魄、高大、广袤、深邃、诱人。
到长沙的第一天上午,刚刚吃过饭,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,正在报道美国刚刚发生的的911事件,记忆犹新。算下来西藏之行走了整整29天,两人一共花销5000多元。在长沙朋友劝说下,我留下来了,在哪里开始了三年的南方打工生涯。
时间已经过去11年了,每每闲暇时,我都会想起难忘的西藏艰难之旅。
(完)